第101章 抉择(第3/3 页)
偎他,握紧了他的手。
“在!”他有力回应。
她被吓了一跳,往他胸膛拍了一掌:“那么大声干什么。”
他大笑起来,清脆爽朗,如同鸣钟,在胸腔中回荡,久久不息。
景澜望着远方的熹微,轻轻摩挲着他无名指上的婚戒,“不管如何,都是你的决定,你只要知道,我们会等你,等到牙掉光,等到满脸皱纹,白发苍苍,变成一个耄耋老妪……嗯,或许临死前,勉强吊着一口气、拄着拐杖,在儿女的搀扶下乘火车来见你最后一面。”
“哪会那么久。”他严肃了些许:“还有,你不是说,不准提死字吗?”
她笑起来:“跟你相处久了,也学着跟你一样乱说话了。”
舒尔茨哼笑一声,默了半晌,他反握住她的手,一紧再紧,“澜澜,到时候,你觉得是我先死还是你先死?”
景澜认真想了想,说:“当然是我先死。”
“为什么?”
“我先死,好让你为我伤心后半辈子,这就是我对你的惩罚,没了你这聒噪老头,我在天堂自由自在,看着在人间的你在我墓碑前守着,哈哈哈哈……”笑着笑着,泪光闪烁。
舒尔茨发出两声哼哼,“我还想说我先死,看看天堂的温度适不适合你再喊你上来,然后我们在上边偷窥安安和小鱼的生活。”
他们已经能坦然面对死亡话题。
“不过我说真的,澜澜。”他捧着她的脸,低头,在她流泪的眼睛落下一吻,“你死后,我将会毫不犹豫扣动扳机,就像我当年驾驶我的BF 109F的时候,绝不带一丝犹豫的开启扫射键。”
她抱着他的腰,身体与他紧紧相贴,“我当然相信,不过,你和我都会长命百岁。”
“长命百岁。”他回抱她,闭上眼,枕靠在她肩头,“我不会让你再等太久。”
彼时,霞光洒满大地,万物生生不息。
有日升,就会有日落。在日暮之时,景澜离开了。
分离之时,彼此谁都没有落泪。
一个知道她一定会等,一个知道他一定会回来。
这就足够。
会再有重逢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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